扬州慢(“淮左名都”) : 姜夔二十一岁路经扬州时有感而作。作者描绘了古城扬州经战祸劫洗后的荒凉萧条景象,抒发了故土之思和“黍离之悲”,情调较消沉、感伤。
善于运用今昔对比的手法来烘托凭吊之情,是这首词的艺术特点。由于唐代诗人杜牧曾在扬州生活达十年之久,写过很多传诵人口的歌咏扬州的诗篇,因此、姜夔在这首词中大量化用杜牧诗句,作为对比扬州昔盛今衰的主要线索。例如,词一开始就点明往昔扬州是历史上的“名都”和“佳处”,是一个繁华胜地,可是笔锋一转,写出“过春风十里,尽荠麦青青”。当年杜牧咏唱过的珠帘掩映的“春风上里扬州路”,现在却是野草丛生、荠麦弥望了。下片的“杜郎俊赏”、“豆蔻词工”、“青楼梦好”、“二十四桥仍在”,都是有意利用杜牧的经历和诗意,勾起人们对昔日扬州繁华的美好联想,更有力地反衬今日的衰败。
其次,作者描绘和渲染劫后空城的特定环境气氛、非常逼真、精微。“过春风十里”句,直如杜甫《春望》 中“城春草木深”的境界。“废池乔木,犹厌言兵”两句,包括伤乱的千言万语,韵味无穷。“渐黄昏,清角吹寒,都在空城”三句,写角声在雪后芜城暮色渐浓时响起,以视角、触觉烘托听觉,更使人感到萧条凄凉。“二十四桥仍在,波心荡、冷月无声”三句,写桥下波心冷月,融情人景,用字精微深细; 这种万籁俱寂的幽冷境界,令人凄神寒骨。全词结穴处的“念桥边红药,年年知为谁生”,推出桥边盛开的红色芍药花的特写镜头,用它的年年花开,衬出无人欣赏之意,把伤忧的深痛,表现得含蓄、深刻、有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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