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天 : 李贺作。诗人借用神话传说,以浪漫主义手法描写梦游月宫。前四句:“老兔寒蟾泣天色,云楼半开壁斜白。玉轮轧露湿团光,鸾佩相逢桂香陌。”幽冷的夜里,阴云四合,空中飘洒冻雨,仿佛是月里的玉兔寒蟾在哭泣。忽然雨停了,云层裂开,幻成一座高大的楼阁。月光斜射过来,这云楼壁上一片银光闪耀。诗人腾身飞进月宫,只见仙女乘车在露水上碾过,发出一团水蒙蒙、湿漉漉的光辉。在丹桂飘香的月宫小路上,诗人听到象鸾鸟鸣叫一样清脆悦耳的佩玉撞击声,他同一群美丽的仙女相遇了。这四句,形象奇诡瑰丽,而又变幻莫测,令人眼花缭乱。诗的后四句:“黄尘清水三山下,更变千年如走马。遥望齐州九点烟,一泓海水杯中泻。”诗人同仙女攀谈起来。仙女说:“你来到月宫,回过头来看人世,那海上三座神山下,海变陆,陆变海,变得很快。人间的千年,真象跑马一样,一瞬间就过去了。”于是,诗人俯视人间,但见辽阔的九州大地,只是九点烟尘;浩瀚的大海,竟小得象一杯清水。
诗人把天上的仙境描写得那样宁静清幽、奇丽美妙,而感到在人间,生命是那样短促,空间是那样窄小。这里反映了他对现实的不满足,希望找到理想的境界。我们从中也可以看到诗人关于宇宙不停变化、事物大小相对的朴素辩证思想。这首诗的构思奇特,想象丰富,比喻新颖,展现出瑰丽迷人的幻想境界,鲜明地体现了李贺诗歌的浪漫主义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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