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罗马的大斗技场③

    古罗马的大斗技场 : 诗歌。作者艾青。首刊于《人民日报》1979年8月13日,收入四川人民出版社1980年出版作者的《归来的歌》。
“在一个圆的小瓦罐里”,两只蟋蟀“张牙舞爪扑向对方,又是扭打,又是冲撞”,直到一只将另一只“咬破肚皮——直到死亡”。它们是何等的凶残!然而比这惨烈百倍的还是人间的残杀。在古罗马,在奴隶主的驱使下,奴隶们“如今被押送到斗技场上/等于执行用不着宣布的死刑/面临着任人宰割的结局/象畜棚里的牲口一样”,他们有时“也要如猛兽搏斗”,有时则被蒙上眼睛去迎接“盲目的胜利”或者“盲目的死亡”。而那些反动的君王、贵族和宫妃们却“一个个悠闲自得”地坐在“一层层的看台上”,“从流血的游戏中得到快感,/从死亡的挣扎中引起笑声,/别人越痛苦,他们越高兴”。作者从古罗马的历史陈迹中看到了奴隶主们的罪恶行径。然而这只是问题的一半。面对已经成为历史遗迹的古罗马斗技场,作者又笔锋一转,直指今天的世界现实,“说起来多少有些荒唐——/在当今的世界上/依然有人保留了奴隶主的思想,/他们把全人类都看作奴隶的对象/整个地球是一个最大的斗技场”,从而将历史遗迹与活的现实纽结在一起,发出铮铮的警策之言,震聋发聩,给人启示。由此,我们与其说它是古罗马斗技场的历史写照,不如说它是现实世界的时代投影,
作品气势雄伟,构思奇妙,含蕴深厚,力度强劲。作者从现实的社会生活中汲取诗情,在历史遗迹的石墙上撞击出耀眼的火花,使火花带上现实的时代光华,这就是诗人在这首诗的创作中所显现的特异之点。作者对古罗马斗技场及其与此相关的生活历史现象,进行高度的思想艺术概括,且将历史的描摹,现实的揭示,感情的抒发和哲理的演进,艺术地编入在这长达200行的诗句中,直到诗的内在意蕴倾吐一尽,并化为一个完整的艺术整体呈现在读者面前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