砌末③

    砌末 : 砌末是民间戏班 (行院) 中的一种行话,意思是“什物” (见《墨娥小录·行院声嗽)。
砌末这一名词在元杂剧中即已出现,如贾仲明《玉梳记·楔子》“旦取砌末科”,指全付头面、钏镯及玉梳; 李好古《张生煮海》第二折“仙姑取砌末科”,指银镯、铁杓等物。可见砌末的涵义,是剧中所需用的物品,相当于今天舞台上的大小道具,以及简单景片的统称。
戏曲舞台上的砌末包括生活用具 (如烛台、灯笼、扇子、手绢、文房四宝、茶具、酒具等)、交通用具 (如轿子、车旗、船桨、马鞭等)、交战武器 (又称刀枪把子,如各种刀、枪、剑、斧、锤、鞭、棍、棒等),以及表现环境、点染气氛的各种物体 (如布城、大帐、小帐、门旗、纛旗、水旗、风旗、火旗、銮仗、 桌围椅披等), 除了常用的砌末之外，演出需要时也可临时添置。
砌末在演出中的作用,概括有下面几项:一、有助于人物形象的刻画。如不同的人物用不同的扇子。《牡丹亭》中的杜丽娘用洒金摺扇,春香用小团扇,表现了小姐与丫环的不同身份; 《群英会》的孔明手摇鹅毛扇,突出了他的谋士风度; 《艳阳楼》中的高登手持大油折扇,衬托了他飞扬跋扈的恶霸神态。二、砌末又是舞蹈的工具。如《秋江》的老船翁,利用船桨表现出江水滔滔、波浪起伏的优美舞姿;《虹桥赠珠》的演员通过水旗的翻舞,显示出波涛汹涌的战斗场面。三、砌末对于剧情的时间、地点和气氛也有表现和暗示作用。如烛台、灯笼可以表示夜晚;桌椅的不同摆法和桌围椅披不同色彩、纹样,也可以表示地点和剧中人的身份;大帐、小帐的不同色彩与纹样也可渲染气氛。
砌末孤立看来显得简单,但结合了表演和人物造型,舞台上就不显得空虚了。它既点染了环境,又使空间具有充分的流动性,以适应戏曲处理舞台空间的高度灵活自由的特点。
砌末根据演出实际需要,对生活用具作了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艺术加工。如舞台上的公文、函件就比生活中夸大了;而柴担、水桶、包裹、行李之类,却比实物缩小了。风是看不见的,砌末把它形象化了,变成了风旗。而水旗、云片则把自然界流动的、不定型的东西固定化,通过演员的舞动,再让它们活动起来。其它如各种旗帜、提炉、掌扇与桌围椅披等,都富有装饰性,与演员的服装、化妆是和谐一致的。
砌末是历史上戏曲演员与工艺师的创造,充分肯定表演艺术是演出主体,充分肯定观众的欣赏过程同时也是参与创造的过程。他们不追求模仿生活的自然形态,而是充分地运用舞台假定性,敢于进行艺术夸张。这些精神,对于今天的舞台美术设计者仍有借鉴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