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祖调心图 : 五代宋初画家石恪作水墨人物画。 作于北宋乾德元年 (963)。画中的“二祖”,即中国佛教禅宗第二祖慧可,是后魏的高僧。幼通孔、老之学,尤精玄理。禅宗初祖菩提达摩居嵩山少林寺时,他求道不得,乃在雪夜以利刀断其左臂,以示其坚决不动之志。达摩感而许之,授以《楞伽阿跋多罗宝经》四卷,使其继承了禅宗的法统。《二祖调心图》的杰出艺术成就,在于画家紧紧把握住了二祖“调心”时的那种静默虔诚作内心修养的微妙精神状态。其人物形象的刻画、背景的空无一物的空白处理和用笔用墨的最终目的,都是为了强调和突出表现这种在特定情境中的精神状态。石恪是我国水墨写意的“减笔人物”画的开创者,这件笔简意赅的传神之作,表明了他在“减笔人物”画创作上取得的高度艺术成就。宋代郭若虚《图画见闻志》说石恪“笔画纵逸,不专规矩”。从此图可以看出,石恪在用笔上与顾恺之那种紧劲连绵无粗细变化的“密体”线描迥然不同,而是在吴道子的以兰叶描为主的具有粗细、轻重、起落的“疏体”画法的基础上,创造性地将水墨山水画的钩、皴、染、点等技法溶合进去,有了一个很大的发展变化。他不仅侧锋、中锋兼用,而且加快了运笔的速度,加大了压力。人物衣纹的风驰电掣般的浓重有力的粗笔压擦,面部手脚的淡而细的勾画,胸部湿润缓和的线条,胡茬的干笔点戳,衣服的较浓的水墨渲染和胸手皮肤的清淡的水墨渲染,都显得泼辣豪放,挥洒自如。整个人物形象的构成,既以变化多端的线描为骨干,又笔中有墨,墨中有笔,浓淡相间,干湿结合,以墨代色呈现出黑、白、灰丰富的墨色效果。可见他在用笔用墨上的“纵逸”和“不专规矩”,是更加强调和突出了线条与线条之间、水墨与水墨之间,以及线条与水墨之间多种对立因素的交相辉映的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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